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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叛徒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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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叛徒(一)

五日後,斜陽溫照。

孟子淵一行人,皆穿著一身簡服,頭戴著鬥笠,行走在黃土地上。

這一路上,並無太多行人。

行至一個轉彎處時,剛巧有一個騎著黃牛的孩童,正向大家迎面行來。

這個孩童看上去大約六、七歲左右。

虎頭虎腦的,像很是聰明的樣子。

不過,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合身,而且還打著補丁。

眾人聽見,他在嘴裏默背著:“目貴明,耳貴聰,心貴智。以天下之目視,則無不見也;以天下之耳聽,則無不聞也;以天下之心慮,則無不知也。輻輳並進,則明不蔽也……”

“他在說什麽?”青兒聽了一會兒後,不由得停下腳,小聲問孟子淵道。

孟子淵自然而然的也跟著停下了腳步。

思考了一下,回道:“文韜大禮!”

“聽起來,好像挺有學問……”青兒小聲評價了一句。

“兵家!”亓元禮也停下了腳步,手裏緊握著別離劍,看著前方,目思極遠,說道。

青兒不知就裏,眼帶疑惑,看著孟子淵,想從孟子淵那裏得到“答案”。

“故弄玄虛!”李芷溪心有不滿,小聲嘀咕了一句。

說完,快速地往前走了幾步。

然此一語,正合孟子禹的心意。

孟子禹,也是這麽認為的。

於是,孟子禹趕緊跟著李芷溪,往前小跑了幾步。

從行動上,離孟子淵他們遠一點。

孟子正冷眼瞟觀了孟子禹他們一眼。

依舊保持原來的速度,不緊不慢,穩如泰山,行走著。

沒過多久,眾人就到達了西寧城。

話說這西寧城,再往西行三百公裏,就是沙漠地帶。

因此,此地也算是連接西方的重要地理位置。

故此,此地商人頗多,口音很雜,人員也很覆雜。

氣候條件相對南方來說,比較幹燥。

有時候,還會掛起沙塵暴。

幾人進入城中後,打算先找一家客棧,住下,之後,再做商議。

然而,剛達到客棧門口,就聽見旁邊茶館裏面,傳出了爭吵聲。

“關你鳥事!”

“只準你幹,別人不能說吧?”

“兩位客官,您二位,喝點涼茶,這是店裏面新上的涼茶,您二位品嘗一下……”店裏的掌櫃生怕事情越鬧越大,趕緊讓店小二端了幾杯茶過來,準備“滅火”。

……

“他們在吵什麽?什麽,什麽女人?”青兒仔細聽了一會兒,也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,忍不住問孟子淵道。

“好像是,有個男的騙了好多個女人睡覺……”還沒等孟子淵開口說話,孟子禹就替孟子淵回了一句。

孟子淵立馬給了孟子禹一記“警告”的眼神。

孟子禹收到眼神後,瞬間閉上了嘴巴,耷拉下了腦袋。

李芷溪的內心是“呵呵噠……”。

“不能說嗎?”青兒心有懷疑和不解,看著孟子淵,試探性的問道。

“無需理會……”孟子淵不希望青兒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,臉色帶著一絲不悅,三分嚴肅,哄著青兒說道。

李芷溪心有不滿,在嘴裏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老虎的屁股,摸不得!”

“噗……”孟子禹差點就笑出聲了。

孟子淵不方便教育李芷溪,所以,即使聽見了這話,也當做完全沒有聽見。

孟子正深看了李芷溪一眼,沒吭聲。

在孟子正心裏,無論李芷溪說的是對還是錯,只要不觸犯到自身和自己家人的根本利益,孟子正都懶得理會。

李芷溪話剛說完,就給孟子禹使了使眼神,繼而,往茶館的門外面撇了撇嘴。

孟子禹收到李芷溪的眼神後,整頓了一下神色,掃視了孟子淵和孟子正一眼,回給李芷溪一個眼神,那眼神的意思是說“大哥、二哥在,不方便”。

李芷溪不由得鄙視了孟子禹一眼。

然而,他們的互動,都被亓元禮他們盡收在了眼底。

孟子正懶得吱聲,所以,全然當做沒看見。

不過,經過這幾日的相處,亓元禮是看出來了,這位李芷溪大小姐,不讓人省心的程度,是絕對不亞於孟子禹!

這兩貨湊一塊,那是如魚得水,狼狽為奸,都算是找到了“組織”!

全都秉承著“一加一大於二的精神”,讓其“威力”瞬間暴增!

果然“獨木不成林”,“單絲不成線”,人多力量大,眾望一心,才能成氣候。

哪怕是“幹壞事”………

想到此處,亓元禮不免覺得,有些諷刺。

這時,李芷溪又給孟子禹遞了一個眼神。

孟子正看著李芷溪,不知怎麽的,想起了衛漪。

衛漪雖然調皮搗蛋,還古靈精怪,但是卻沒有那麽多的“小心眼”,比起李芷溪,要純粹的多……

果然,人與人是不同的。

不能拿來,與之比較!

幾人進入客棧,辦理入住後。

孟子淵帶著青兒上樓,去了房間。

亓元禮借口有事,出了客棧。

李芷溪看著,孟子淵和青兒上樓時的背影。

聯想到,這兩人無論在哪裏都是“出雙入對”、“形影不離”的,心裏就越發不爽。

於是乎,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。

孟子禹一瞧李芷溪這表情,頓時,深感不妙。

小心翼翼,畏畏縮縮的提議道:“我…去給你買的兩身衣裳吧?”

李芷溪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孟子禹一眼,說話頗有點“”尖酸刻薄”的回了一句:“你嫌我臟嗎?”

“沒,沒,沒……”孟子禹這是有冤無處訴,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,趕緊急忙否認。

話了,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向孟子正投了一記求救的目光。

然而,孟子正面對這種事,那是絕對不拖泥帶水!

反應那叫一個“迅速”,直接把臉撇向了另外一邊,觀察人、看風景去了。

完全忽視了孟子禹的求助。

孟子禹無法,只好賠著笑臉,對李芷溪說道:“是,剛剛路過那條街的時候,看到有好多買衣服的,款式新穎,就想著,給你也買幾件……”

李芷溪斜瞇著眼睛,打量了孟子禹一眼。

在心裏,琢磨了好半天。

許久後,才來了一句:“給她買了嗎?”

孟子禹的內心,真是“呵呵噠……”

在心裏抱怨著:都是些祖宗,真伺候不起!

不過,表面上,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,回道:“沒!”

心裏卻說著:她,還需要我給她買嗎?

“喔……”李芷溪在心裏掂量著,表面上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,應了一聲。

孟子禹一聽,知道,這是同意了。

為了征求著李芷溪的意見,於是,又多問了一句:“是我去買,還是,你也去?”

李芷溪心有不悅,往樓上看了一眼,就丟了一句話:“你去!”

孟子正懶得再待在客棧大廳這個人來人往的位置,便對李芷溪淡淡的說了一句:“上去吧……”

李芷溪心裏有悶氣,看了孟子正一眼,就氣呼呼的上了樓梯。

本來,這一行人,男女分開住,兩個房間就已經足夠。

但是,孟子淵考慮到,李芷溪對青兒並不友善,所以就安排了三個房間,讓青兒和李芷溪一人各一間。

並且,還把她倆隔開了。

讓她們倆分隔兩邊。

孟子淵他們的房間,則在正中間。

傍晚時分。

青兒和李芷溪,都聚在孟子淵他們的房間,用餐。

此時,亓元禮還未歸來。

李芷溪洗了個澡,早就換上了孟子禹買回來的成衣。

那一襲漸變的湖綠色輕紗霓裳,把李芷溪原本就姣好的面容,襯托的更加水靈靈。

“你穿這身,真好看!”孟子禹毫不吝嗇的誇獎李芷溪道。

也不知道,孟子禹究竟是在誇自身眼光好,還是覺得李芷溪確實長得挺好看。

“跟她比呢?”李芷溪眼裏透著一股子的自信、傲嬌,以及不甘心、不服氣,趾高氣昂的問孟子禹道。

孟子禹又不傻,知道李芷溪這是故意在針對青兒。

內心,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過。

但是,面上,還是控制住了情緒。

賠著笑臉,說道:“都好看!”這樣,兩邊都不得罪。

但是,這個答案嘛,很明顯不是李芷溪想要的答案。

於是,李芷溪咬著重音,又繼續問了一句:“都,好,看,嗎?”

孟子禹只覺得此時此刻,那是“前有狼,後有虎”。

孟子正卻是一臉的淡定、自在,像是在看樂子似的,一臉麻木的看著他倆。

孟子淵的眼裏,只有青兒。

又怎會在乎,孟子禹和李芷溪在說什麽……

因此,那自然是,聽見了當做沒聽見!只要他倆別太過分就行!

就在這時,亓元禮回來了。

孟子禹像看到了救星一樣,站起來迎接亓元禮。

亓元禮進門後,是一臉肅重。

掃觀了一眼在場所有人後,神色沈重的關上了門。

認真的打量了孟子淵許久,註視著孟子淵的眼眸,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:“你,是不是在莫城瘟疫之禍後,誕生的?”

孟子淵心起疑惑,面色變得十分灰暗,反問了一句:“為何,突然,有此一問?”

孟子正知道,亓元禮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句話……

可是,莫城的瘟疫之禍與兄長的誕生又有什麽關系?

“家父曾提起過,你出生那日,天生異象!”亓元禮的眉宇之間帶著重重的思慮,說道。

“不是,哎,這事怎麽跟我大哥扯上關系了?”孟子禹聽著聽著,覺得越來越不對勁,立馬插嘴說道。

青兒也聽出了,這裏面暗藏的一些玄機。

看著亓元禮,想了片刻,多問了一句:“亓公子是不是覺得,這兩件事,隱約有些聯系?”

亓元禮雖然的確是這麽認為的。

但是,在青兒面前,亓元禮總覺得有些話,不說為好。

於是,一下子轉變了神色,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回答道:“隨口一說,僅此而已!”

話了,眼底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。

孟子淵知道,亓元禮不會沒有緣由就問這些。

同時,也看出了,亓元禮對青兒的防備之心。

不過,正如亓元禮所言,孟子淵出生當日,天生異象,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輪紅日,那紅日仿佛是在熊熊燃燒一樣,在天空中足足出現了二個時辰。

之後,孟子淵才誕生。

孟子淵想了想。

從莫城瘟疫之禍,到天生異象,再到自己誕生,的確,像是一條完整的時間線。

但為什麽……

想到這裏,孟子淵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。

“還有這種事?”李芷溪像是聽到了新奇的八卦,一臉的好奇、驚異,打量了孟子淵一眼,問道。

“你不知道嗎?”孟子禹一臉懷疑,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芷溪。

實在不敢相信,她身為李家人,怎麽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……

李芷溪看到孟子禹這反應,內心就更加極度不爽了。

咬著牙,氣狠狠的說了一句:“沒人告訴我,我怎麽知道?”

孟子禹在內心嘲笑著李芷溪。

身為李家唯一的大小姐,掌門真人唯一的一個孫女,居然對這些事情都一概不知。

看來,平時根本就沒人管她,沒人教她……可憐,可憐哦!

想到這裏,孟子禹對李芷溪起了一抹同情。

李芷溪看到了,孟子禹的臉色變化。

在心裏揣摩到了什麽。

眼裏帶著一抹不屑和嘲諷,直接又補一句:“那也比你強!”

孟子禹當時就“腦充血”,上頭了。

立馬“回敬”了一句:“你怎麽好賴不分?”

然而,孟子禹不懂,李芷溪自幼喪母,掌門爺爺和父親需要處理的事多,兄長又要學藝,再加上男子照顧女子本就有諸多不便,更何況李家又遵循“無為而治”。因此,李芷溪基本上是處在“被放養狀態”!

故而,這也是李芷溪的心頭傷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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